第二十一章 清晨(1 / 2)

“你是嫌自己活的长了?”连长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好像是觉得自己不该这般对刚刚经历过生死的唐城便又小声的解释道“这是ri本人的军靴被其他部队的兄弟看到会认为你是ri本人派来混进我们中间的探子到时候你小子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准保掉了吃饭的家伙。”

连长的话吓了唐城一大跳哪里还敢把军鞋换上可唐城又不愿去剥死人脚上的鞋便只好继续穿着他那已经快烂掉的羊皮软鞋。唐城冒死弄回来的几支ri式三八步枪归了几个枪法出众的老兵而他也分到了9发步枪弹和一把刺刀老兵们都强忍着伤口的痛楚在默默的招来砖石磨着刺刀一旦子弹打光手里的步枪就如同烧火棍刺刀便是他们唯一剩下的武器。

唐城不知所措地窝在角落里没有彷徨却也没有学着老兵那样磨拭刺刀这一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平ri里听罗伯特讲述他年轻时打仗的经历唐城不止一次的幻想自己是一个在战场上左右驰骋杀敌无数的大英雄可当自己有朝一ri真正置身战场时那些幻想都变成了浮云。

天亮了唐城睁开疲倦的双眼清晨的曙光还是依旧的柔和不过鼻息里多了硝烟的余味和泥土的焦糊味耳边是如此安静仿佛昨天的打生打死从来也没有出现过。眼前的泥土依然是带着血腥味仍置身於战壕之中的唐城踌躇了片刻努力驱使僵硬酸麻的双手支起身子他居然抱着步枪在战壕里睡着了 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能够入睡换了从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靠着瓦砾坐起唐城环视这周围许多家伙也还像自己刚才那样抱着步枪蜷睡在战壕里不远处几名带着大耳沿钢盔的老兵正围坐在一起小声的活着什么。随着意识的清醒腹中的空荡与饥饿感也变得难受起来舔了舔嘴唇唐城从口袋里摸出半块饼干这是昨夜他偷偷藏下的不知不觉唐城变成了一只仓鼠本能地收藏一切好让自己在艰难的环境中也尽可能地存活下去。

期待而又不舍地将饼干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又干又硬。正摸索着想要找出水壶却见连长夹着他的步枪走了过来。心里固然有些习惯xing的紧张但唐城知道连长只有在战斗或是临近战斗的时候才会变得异常狂躁平时顶多就是板着一张脸。

走到跟前时连长停住了脚步俯看着唐城也不说话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冷漠手脚酸麻的唐城挣扎了几下却没有站起来只好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望着对方。见唐城既没有站起来也不答话望着他的连长倒不生气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一脸严肃地走开了。和连里在头一天就吓尿了裤子的那几个新兵相比临时被抓了壮丁的唐城已经很不错了在现下的这种环境里连长也不好对唐城说什么。

猜想连长大概是在表扬自己昨晚的表现可唐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想起了昨晚死在ri军机枪下的那两个老兵。唐城摇着脑袋竭力清空思绪继续摸索着自己的水壶但那个从ri军屍体上摘下来的水壶好像弄丢了。就在这时候一只脏兮兮的手递来一个油漆已经磨得差不多的军用水壶唐城转过头窝在自己左边的是个jing瘦的青年钢盔下那张年轻的脸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唐城接过水壶不知道该怎么道谢便干脆不出声。这人就是昨天把连长从瓦砾中找出来的那名轻伤员好像是连长的勤务兵不过对方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唐城也不好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默默的靠坐在瓦砾堆中一个抽烟一个小口的喝着水。这里是战场能不能活命还两说着和他认识了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处境唐城这样想着将水壶拧好还给那人很勉强地陪着笑了笑。

武器是士兵的第一生命但有时候水壶的作用比武器还重要这是罗伯特给唐城讲述故事时最爱强调的一句话。想着这点唐城又在自己周围摸索了一圈终於在屁股下找到了半埋在土里的水壶晃了晃居然还有半壶水。把它重新系回到腰带下手往回缩的时候碰到了后腰里的硬物顺手给掏了出来那是比巴掌略大的厚实本子有封皮估计是一本ri记。

本子里夹了一张黑白全家照从照片平整光洁的质地来看应该是不久前新拍的。照片的样式很传统身穿和服的父母坐在正中四个子女按照高矮顺序站在后排。那个最高的应该就是家中的长子穿着笔挺的ri军军装显得朝气蓬勃。更小的三个分别是一男两女小男孩子十三四岁也穿了一套制服却是一脸的稚气;大的女孩有十来岁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小的女孩只有五、六岁脸上还带着一丝羞怯。